2013年,王亚平实现了成为中国第二位进入太空的女性航天员的壮举。她搭乘神舟10号载人飞船,首次踏上了太空之旅。这次飞行标志着她的太空梦想得以实现。
八年后,王亚平再次进入太空,并在那里居住了六个月之久。她因此成为中国首位两次进入太空的航天员,同时也是首位在太空庆祝自己生日的航天员。
2022年,神舟十三号返回舱在戈壁滩着陆,镜头聚焦在王亚平灿烂的笑容时,没人注意到她双腿的微微颤抖。
事后,这位中国首位出舱女航天员坦言:“返回地球那刻,身体像被抽空了,连站稳都成奢望。”因为太空微重力环境下,她的骨密度流失超过12%,肌肉萎缩近20%,心血管系统如同久未发动的引擎,在地球重力重启时瞬间“死机”。而这些宇航员付出的牺牲还不仅如此!
很多人以为航天员被抬着出舱是因为久坐导致的暂时性麻木,殊不知背后的医学原理要惊心动魄得多。
根据2025年的最新航天医学数据显示,长期滞留太空,人体的左心室质量会产生约15%的萎缩,那些平日里输送生命的血管,在失重环境下会像失去弹性的皮筋一样松弛下来。
更诡异的是一种被称为“铁禁锢”的现象——宇航员体内的血清铁蛋白水平会较地面飙升30%至50%,这直接导致血液运输功能紊乱。当神舟飞船冲破大气层,4倍于体重的过载压力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将王亚平死死按在座椅上时,她体内的血液正不受控制地向双腿奔涌。
大脑缺血带来的瞬间视线模糊,心脏在重力骤然回归时的疯狂“死机”,才是她出舱时虚弱不堪的真正元凶。而这,仅仅是她从“天上”回到“人间”面临的第一道坎。
事实上,为了在这个对人类并不友好的极低重力环境中活下来,王亚平付出的代价远超常人想象。在那样一个连睡觉都要钻进固定在墙上的睡袋里、必须制造“被束缚感”来欺骗大脑以获得安稳睡眠的狭窄空间里,日常生活本身就是一种消耗。比如喝水,在那个水资源极度匮乏的密闭铁罐里,每一滴水都珍贵无比。
为了生存,宇航员必须克服极大的心理障碍,饮用经过复杂循环过滤系统处理过的“再生水”——而这些水的源头,正是他们自己的尿液和汗液。尽管技术指标告诉你这水比纯净水还干净,但心理那一关,需要强大的职业素养去硬抗。
甚至连最隐私的如厕问题,在太空也变成了一项时刻伴随着污染风险的精细操作。只要处理稍有不当,带有细菌的废弃物就可能飘浮在舱内,对那个维持他们生命的脆弱封闭生态系统造成致命打击。
长达半年的时间里,房颤风险随着舱内辐射的积累而飙升,电解质紊乱更是家常便饭。可以说,我们在地面上习以为常的呼吸、喝水、走路,在太空中都是王亚平必须时刻警惕的“生存挑战”。
即便如此,这一身为了适应太空而被“折磨”得甚至骨密度流失超过12%的身躯,却并非一蹴而就。如果你能在某个深夜走进航天员训练中心,或许能理解这种坚持的重量。
王亚平有着一个雷打不动的习惯:每周五必须把下一周的训练课程表排好,无论多晚,那种对秩序的极致掌控是她安全感的来源。
而在所有训练项目中,水下出舱模拟无疑是炼狱级别的。这并不是单纯的潜水,而是要穿上重达120多公斤的充气舱外航天服,在水的阻力下模拟太空作业。那种感觉就像是把你整个人封在一个巨大的硬壳里,还要在极端受限的活动半径内完成比穿针引线还要精细的操作。
为了应对由于失重对人体前庭系统造成的巨大冲击,这种训练往往一练就是六七个小时。很多次训练结束,当王亚平终于从那个庞大的躯壳里钻出来,坐在餐桌前想吃口饭时,拿筷子的手都会因为肌肉极度透支而不受控制地抖动,连夹起一片菜叶都变得困难。这种连日常生活能力都被暂时剥夺的疲惫,就是她通往星辰大海的“门票”。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王亚平的身份标签都被定格在“女航天员”这个词上。
虽然在太空执行任务时,职业不分男女,操作标准更不会因为性别而有毫厘之差,但作为女性,尤其是作为一名母亲,她不得不面对更为隐秘且尖锐的拉扯。
那是2009年,29岁的王亚平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这一年,国家启动了第二批航天员选拔,与此同时,她也到了该考虑生育的年纪。在胶东半岛那个盛产樱桃的小村庄长大的姑娘,从小就有着一股子韧劲,但这一次的选择不仅关乎梦想,更关乎家庭。
一边是触手可及的母亲角色,一边是千载难逢、几乎万里挑一的入场券。那一年,王亚平做了一个近乎“冷酷”的决定:推迟生育计划,为了那个甚至不确定能否实现的航天梦,赌上了身为女性最黄金的那几年。
直到2016年,在完成了第一次神舟十号的飞天壮举后,36岁的王亚平才终于迎来了女儿赵芸熙。即便成为了母亲,她的生活重心依然严重倾斜在那个位于北京郊区的航天城里。
对于女儿来说,妈妈是那个偶尔出现在视频电话里的人,是那个贴在太空舱睡眠区照片里的人,更是那个被送上天空后只能对着夜空许愿“平安回来”的人。
神舟十三号出征那天,寒风凛冽。当时只有5岁半的小芸熙在人群中哭喊着“妈妈加油”的声音,像是这宏大发射场里最刺痛人心的一根针。转身的那一刻,王亚平一直维持的坚强形象瞬间崩塌,泪水决堤。这次“太空出差”意味着长达半年的母女分离,更意味着她将要把自己置身于那个充满未知的深空风险之中。
在空间站那个充满科技感的枕边,漂浮着一个女儿送的小玩偶,那是她在面对浩瀚宇宙深处极致的孤独与恐惧时,唯一能抓住的来自地球的温存。这种孤独是具体的、生理性的——长期与世隔绝导致房性早搏概率增加3倍,那种心理上的空旷感与身体上的电解质紊乱交织在一起,时刻在拷问着她的意志。
如今,王亚平的名字已经与中国航天史紧密绑定。从1997年那个偶然路过街头看见招飞信息去碰运气的懵懂女孩,到看着杨利伟火箭升空时点燃梦想的飞行员,再到如今两度飞天、荣获“最美家庭”称号的航天英雄,她的故事似乎圆满得无懈可击。
就在2025年3月,甚至有消息在航天界不胫而走:她极有可能担任未来神舟二十号的指令长,这或许意味着中国将诞生首位女性太空任务指挥官。更有传言称,她对于那个所有航天员终极梦想的“登月计划”,也正笑而不语地在“做准备”。
但这真的是终点吗?不,真正的考验从未停止,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变得更为残酷。要知道,月球并不像近地轨道那样“温柔”。登月任务要求航天员必须穿着重达26公斤的特制航天服在低重力环境下进行高强度作业,这对体能的要求是几何级数增长的。
美国的模拟实验曾给出一组令人绝望的数据:12名男性测试者中,有4人在短短5分钟内就因腿部力量彻底衰竭而退出。而从医学统计的生理构造来看,女性的平均体力仅为男性的三分之二。这意味着,随着年龄的增长,要想在那荒凉的月球表面踩下足迹,王亚平必须付出比年轻时、比男性同行更加恐怖的努力来填补这生理上的鸿沟。
好在,这个时代并没有辜负她的野心。2025年最新研发的防护技术中,已经出现了一种能通过模拟地球体重来调控人体失重适应过程的“人工重力负荷装置”。这些硬核科技正在成为新一代航天人的护身铠甲,试图在残酷的物理法则和脆弱的人类躯体之间建立一个新的平衡。
而且,王亚平也早已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港澳载荷专家加入训练营、新一批像当年那个仰望星空的她一样的年轻人涌入航天城时,一种无形的传承正在形成。杨利伟曾盛赞那些从香港警队选拔出的后辈“基础好”,而王亚平也在用自己的经验,为这些新生力量规避那些她曾踩过的“雷区”。
热爱、信念、学习、团队,王亚平曾总结这四个词是助推她脱离地心引力的燃料。
这听起来很官方,但如果你看过她在返回地球后因为肌肉萎缩还要坚持康复训练的狼狈,看过她在深水中哪怕累到虚脱也不肯提前结束训练的倔强,看过她为了能在视频里给女儿摘一颗星星而在这个年纪还要硬扛生理极限的坚持,你就会明白,这些词汇背后填斥着多少具体的痛感与汗水。
人类迈向深空的每一步,从来都不是靠单纯的牺牲来铺路的,但若是没有像王亚平这样的人愿意将肉身化作那个“探路者”,我们恐怕永远只能困顿于这颗蔚蓝的星球。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当我们再次在屏幕上看到航天员返回的画面时,他们不再需要担架与轮椅,不再有双腿颤抖的虚弱,而是能像王亚平一直期盼的那样,以一种从容的姿态,稳稳地站在大地上,自主地迈出那走向人群的一步。
信息来源
中国新闻网《中新社专访王亚平:“摘星”路上,“她力量”不可替代》